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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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游泳部部活的時間變長了。中島零現在下午離開學校的時間和柳蓮二差不多，有時還會稍微晚一點。
“今年隨機啟用附加賽，每場比賽都可能要游1600米。”開會回來的部長說，“目前能確定是如果有學校的成績相近，一定會有附加賽。”
這有些困難。因為1600米已經是很多人一整天的訓練量了，甚至很多人一整天也游不了這麽多。而且這樣長時間的游泳，只有少數幾個人能做到。
中島零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接手了男生的訓練計劃，就像優等生有自己的一套學習方法，中島零和部長各有自己的訓練計劃。有時他們會互相查漏補缺，有時他們也會有沖突，比如在賽事安排上。
中島零希望把每一場比賽都按照會有附加賽來對待：“讓我游1600米，至少不會被拉開分數。”
“如果這次沒有附加賽呢？”部長不讚同中島零，“即使有附加賽，如果前面的分數就被拉開，附加賽成績再好，也沒意義了。”
部長看中島零不說話，說：“有或者沒有，每一個都是50％的幾率。你的爆發力更強，我不想拿前面的成績去賭。”
“我還是希望把這件事當成100%會發生。如果有附加賽，但我們的成績不好……”中島零沒有說下去。
部長翻著部員的訓練單：“找幾個耐力好一點的，給她們增加耐力訓練，希望比賽時能多點選擇吧。”
他都這麽說了，中島零只能應下。
“我已經高三了，海原祭以後沒辦法再在游泳上花時間，今年的夏季賽就是我最後的機會。還是需要你多費心。”部長知道這很辛苦，但他實在不能放棄。他拿起男生的名冊：“這幾個人的訓練安排有點問題，男生在訓練的時候需要更註重……”
從游泳館出來，中島零經過網球場，發現有幾個人聚在門口，好像很熱鬧。
柳蓮二眼尖地看到了中島零，邁步向她走去，中島零站在原地等他。
“新聞部這期要出社團專刊，來商量采訪的事情。”
中島零當然知道。前天新聞部部長還來游泳部采訪過她。而網球部居然被安排得這麽晚，讓她有點驚訝。今天可是周五，難道要周末來學校采訪嗎？未免太敬業了吧。
新聞部部長正在和幸村精市說話，他特意把網球部當做壓軸戲，才會把他們安排到最後。但是臨到約定好的時間，新聞部卻出了岔子。
“原本安排的拍照的同學家裏有急事，今天已經請假了，明天恐怕還是來不了……”新聞部部長說。新聞部不是沒有其他會拍照的同學，但是攝影技術都不如那個同學。新聞部部長來是希望和幸村精市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采訪推遲到下周。
幸村精市搖頭說：“下周有比賽，賽前訓練有點緊張，恐怕沒有時間。”
新聞部部長犯了難，他思索了一下：“那麽可以把采訪時間改在周日嗎？我明天去國中部借個同學過來。”
幸村精市想了一下，目光掃到在一旁說話的中島零和柳蓮二，微微一笑：“也許現在就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的忙。”
新聞部部長看過去，推了推眼鏡：“你是說中島桑？”
中島零正在和柳蓮二說著這個周末的安排，就看到幸村精市向她走來。聽完他的話，中島零猶豫了一下，說：“我倒是有時間，不過我不會用相機。”
柳蓮二有些驚訝，畢竟剛才中島零說她明天要去東京。但柳蓮二此刻並沒有說什麽。
“很簡單的，只需要按快門就可以了。”幸村精市說，“明天拿到相機，我教你。”
“那好吧。”中島零多少也意識到自己上次畫幸村精市的肖像畫給他添了不少麻煩，現在幸村精市拜托她，她也就沒有推辭。
等他們離開，柳蓮二問：“明天不去東京了嗎？”
“我周日去。也沒什麽重要的事。”
中島零這次是被中島表姐叫去的。百貨公司周六要來送新的時裝，中島表姐讓中島零過去挑幾套。
不用說，中島零也明白這是對她幫忙畫畫的答謝，到時候肯定還會問她進度如何了。中島零懶得去，也不想要，只說下次吧。中島表姐說她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又說今年的款式特別好看，中島零讓中島表姐隨便買幾件，回頭她去拿。可是中島表姐又說百貨公司的人會帶裁縫過來，衣服有哪裏不合身當場就能改。中島零實在沒有理由拒絕了，只能答應了下來。
果然，中島表姐對中島零周六還是周末去都無所謂，當即說讓那些人周日再來。
中島零想想自己一筆沒動的畫，真懷疑自己到時要怎麽交待。
相機果然很簡單，當然，這也是因為幸村精市直接幫她調試好了，她只需要按動快門就可以了。
作為立海大最熱門的運動社團，對網球部的采訪包括了每一位正選，可謂是獨一份。這也意味著中島零需要給每一個正選拍照，還要是他們打網球時的照片。
“累嗎？”柳蓮二問。
中島零的回答是“哢擦”一聲按下快門，她看了看相機裏面的照片，說：“還好。”
中島零把相機放下，坐在柳蓮二身邊，接過遞過來的水，忽然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我拍了好多廢片。”
中島零剛開始拍得很差，要麽是抓不到動態，要麽是按快門慢了，錯過了時機。等她熟練了點時，已經拍了很多沒用的照片了。奇怪的是，新聞部部長什麽也沒說，似乎不覺得後續選照片會很累一樣。
“第一次拍，很正常。”柳蓮二說。
他們說著，新聞部部長已經采訪完過來了。
“麻煩柳君了。”他說。
柳蓮二知道這次新聞部部長要親自采訪就繃緊了弦。新聞部部長表面溫溫和和，實際上提出的問題總是很出人意料，很難回答。但是柳蓮二沒想到他這次提出的問題遠超出他的想象。
“柳君以前每天都接切原君上學，有人猜測你們那時是戀人關系，這是真的嗎？”
“……”好刁鉆的問題。不，與其說是刁鉆，不如說是要命。柳蓮二感覺中島零的眼神一下子移了過來，如果目光能夠具象化，他很可能會被穿個洞。
似乎角色交換，之前柳蓮二還曾經這樣質問過中島零她和牧野理惠，如今風水輪流轉，這樣的問題也來到了他頭上。不過，他可以保證，自己和切原赤也中的任何一方，對另一方都沒有任何超出友誼的感情。他從容不迫地回答說：
“早上接切原赤也上學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而是網球部在統計了部員遲到情況後分配給我的任務。這個任務之所以由我，而不是別人來負責，是因為我們距離比較近。”
柳蓮二克制著自己不要對所謂的猜測做出“無稽之談”的評價：
“那些猜測，只是誤會而已。”
這個問題後面還有很多可以延伸，比如柳蓮二說的是真的嗎？再比如即使是任務，能夠從國中堅持到高一，柳蓮二是不是有些太負責任了？
不過新聞部部長一個也沒有問，只是又問了兩個和網球相關的問題就結束了，似乎第一個問題只是吸引人眼球的噱頭。這讓柳蓮二稍微放下了心。
但是看到中島零有些懷疑的眼神，他又把心提了起來。
中島零什麽也沒說，但是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柳蓮二猶豫片刻，主動說：“其實我剛才沒有說實話。”
中島零盯著他。
“部裏沒有給我分配這樣的任務，這是我主動要求的。”柳蓮二決定用數據來說服中島零，“赤也讀國一那年，早上訓練總共遲到53次，國二我決定早上叫他一起上學。有幾次沒有叫他，他基本上都遲到了，有一次還坐過站到了東京。”
“赤也那天早上在電車上睡著，醒的時候已經到了終點站，還在青學網球部大鬧了一場……”柳蓮二無奈地搖頭，“早上不叫他真的不行。”
“後來怎麽不叫了？”是因為和中島零交往了嗎？這個時間點也太巧了吧？
“赤也的姐姐畢業後回家住，每天早上都會親自叫醒他。”柳蓮二停頓了一下，“赤也很怕他姐姐。”
中島零這才放下了心，她回味了一下柳蓮二的話：“你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
柳蓮二沒有否認，頗有些狡黠地反問她：“這麽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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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部部活的時間變長了。中島零現在下午離開學校的時間和柳蓮二差不多，有時還會稍微晚一點。
“今年隨機啟用附加賽，每場比賽都可能要游1600米。”開會回來的部長說，“目前能確定是如果有學校的成績相近，一定會有附加賽。”
這有些困難。因為1600米已經是很多人一整天的訓練量了，甚至很多人一整天也游不了這麽多。而且這樣長時間的游泳，只有少數幾個人能做到。
中島零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接手了男生的訓練計劃，就像優等生有自己的一套學習方法，中島零和部長各有自己的訓練計劃。有時他們會互相查漏補缺，有時他們也會有沖突，比如在賽事安排上。
中島零希望把每一場比賽都按照會有附加賽來對待：“讓我游1600米，至少不會被拉開分數。”
“如果這次沒有附加賽呢？”部長不讚同中島零，“即使有附加賽，如果前面的分數就被拉開，附加賽成績再好，也沒意義了。”
部長看中島零不說話，說：“有或者沒有，每一個都是50％的幾率。你的爆發力更強，我不想拿前面的成績去賭。”
“我還是希望把這件事當成100%會發生。如果有附加賽，但我們的成績不好……”中島零沒有說下去。
部長翻著部員的訓練單：“找幾個耐力好一點的，給她們增加耐力訓練，希望比賽時能多點選擇吧。”
他都這麽說了，中島零只能應下。
“我已經高三了，海原祭以後沒辦法再在游泳上花時間，今年的夏季賽就是我最後的機會。還是需要你多費心。”部長知道這很辛苦，但他實在不能放棄。他拿起男生的名冊：“這幾個人的訓練安排有點問題，男生在訓練的時候需要更註重……”
從游泳館出來，中島零經過網球場，發現有幾個人聚在門口，好像很熱鬧。
柳蓮二眼尖地看到了中島零，邁步向她走去，中島零站在原地等他。
“新聞部這期要出社團專刊，來商量采訪的事情。”
中島零當然知道。前天新聞部部長還來游泳部采訪過她。而網球部居然被安排得這麽晚，讓她有點驚訝。今天可是周五，難道要周末來學校采訪嗎？未免太敬業了吧。
新聞部部長正在和幸村精市說話，他特意把網球部當做壓軸戲，才會把他們安排到最後。但是臨到約定好的時間，新聞部卻出了岔子。
“原本安排的拍照的同學家裏有急事，今天已經請假了，明天恐怕還是來不了……”新聞部部長說。新聞部不是沒有其他會拍照的同學，但是攝影技術都不如那個同學。新聞部部長來是希望和幸村精市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采訪推遲到下周。
幸村精市搖頭說：“下周有比賽，賽前訓練有點緊張，恐怕沒有時間。”
新聞部部長犯了難，他思索了一下：“那麽可以把采訪時間改在周日嗎？我明天去國中部借個同學過來。”
幸村精市想了一下，目光掃到在一旁說話的中島零和柳蓮二，微微一笑：“也許現在就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的忙。”
新聞部部長看過去，推了推眼鏡：“你是說中島桑？”
中島零正在和柳蓮二說著這個周末的安排，就看到幸村精市向她走來。聽完他的話，中島零猶豫了一下，說：“我倒是有時間，不過我不會用相機。”
柳蓮二有些驚訝，畢竟剛才中島零說她明天要去東京。但柳蓮二此刻並沒有說什麽。
“很簡單的，只需要按快門就可以了。”幸村精市說，“明天拿到相機，我教你。”
“那好吧。”中島零多少也意識到自己上次畫幸村精市的肖像畫給他添了不少麻煩，現在幸村精市拜托她，她也就沒有推辭。
等他們離開，柳蓮二問：“明天不去東京了嗎？”
“我周日去。也沒什麽重要的事。”
中島零這次是被中島表姐叫去的。百貨公司周六要來送新的時裝，中島表姐讓中島零過去挑幾套。
不用說，中島零也明白這是對她幫忙畫畫的答謝，到時候肯定還會問她進度如何了。中島零懶得去，也不想要，只說下次吧。中島表姐說她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又說今年的款式特別好看，中島零讓中島表姐隨便買幾件，回頭她去拿。可是中島表姐又說百貨公司的人會帶裁縫過來，衣服有哪裏不合身當場就能改。中島零實在沒有理由拒絕了，只能答應了下來。
果然，中島表姐對中島零周六還是周末去都無所謂，當即說讓那些人周日再來。
中島零想想自己一筆沒動的畫，真懷疑自己到時要怎麽交待。
相機果然很簡單，當然，這也是因為幸村精市直接幫她調試好了，她只需要按動快門就可以了。
作為立海大最熱門的運動社團，對網球部的采訪包括了每一位正選，可謂是獨一份。這也意味著中島零需要給每一個正選拍照，還要是他們打網球時的照片。
“累嗎？”柳蓮二問。
中島零的回答是“哢擦”一聲按下快門，她看了看相機裏面的照片，說：“還好。”
中島零把相機放下，坐在柳蓮二身邊，接過遞過來的水，忽然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我拍了好多廢片。”
中島零剛開始拍得很差，要麽是抓不到動態，要麽是按快門慢了，錯過了時機。等她熟練了點時，已經拍了很多沒用的照片了。奇怪的是，新聞部部長什麽也沒說，似乎不覺得後續選照片會很累一樣。
“第一次拍，很正常。”柳蓮二說。
他們說著，新聞部部長已經采訪完過來了。
“麻煩柳君了。”他說。
柳蓮二知道這次新聞部部長要親自采訪就繃緊了弦。新聞部部長表面溫溫和和，實際上提出的問題總是很出人意料，很難回答。但是柳蓮二沒想到他這次提出的問題遠超出他的想象。
“柳君以前每天都接切原君上學，有人猜測你們那時是戀人關系，這是真的嗎？”
“……”好刁鉆的問題。不，與其說是刁鉆，不如說是要命。柳蓮二感覺中島零的眼神一下子移了過來，如果目光能夠具象化，他很可能會被穿個洞。
似乎角色交換，之前柳蓮二還曾經這樣質問過中島零她和牧野理惠，如今風水輪流轉，這樣的問題也來到了他頭上。不過，他可以保證，自己和切原赤也中的任何一方，對另一方都沒有任何超出友誼的感情。他從容不迫地回答說：
“早上接切原赤也上學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而是網球部在統計了部員遲到情況後分配給我的任務。這個任務之所以由我，而不是別人來負責，是因為我們距離比較近。”
柳蓮二克制著自己不要對所謂的猜測做出“無稽之談”的評價：
“那些猜測，只是誤會而已。”
這個問題後面還有很多可以延伸，比如柳蓮二說的是真的嗎？再比如即使是任務，能夠從國中堅持到高一，柳蓮二是不是有些太負責任了？
不過新聞部部長一個也沒有問，只是又問了兩個和網球相關的問題就結束了，似乎第一個問題只是吸引人眼球的噱頭。這讓柳蓮二稍微放下了心。
但是看到中島零有些懷疑的眼神，他又把心提了起來。
中島零什麽也沒說，但是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柳蓮二猶豫片刻，主動說：“其實我剛才沒有說實話。”
中島零盯著他。
“部裏沒有給我分配這樣的任務，這是我主動要求的。”柳蓮二決定用數據來說服中島零，“赤也讀國一那年，早上訓練總共遲到53次，國二我決定早上叫他一起上學。有幾次沒有叫他，他基本上都遲到了，有一次還坐過站到了東京。”
“赤也那天早上在電車上睡著，醒的時候已經到了終點站，還在青學網球部大鬧了一場……”柳蓮二無奈地搖頭，“早上不叫他真的不行。”
“後來怎麽不叫了？”是因為和中島零交往了嗎？這個時間點也太巧了吧？
“赤也的姐姐畢業後回家住，每天早上都會親自叫醒他。”柳蓮二停頓了一下，“赤也很怕他姐姐。”
中島零這才放下了心，她回味了一下柳蓮二的話：“你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
柳蓮二沒有否認，頗有些狡黠地反問她：“這麽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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